1.
少年安得长少年,海波尚变为桑田
一敬山河永固,二敬岁月无忧,三敬鬼神莫测。
少时谢必安正书房读书,行至窗口忽一女子扮作鬼面跃然眼前,她珠翠罗绮,步摇晃动人面桃花并不可怕。谢必安书卷轻拍在她的头顶:“小心校尉大人知晓罚你抄十遍女戒”
“你不说爹爹怎会知晓?再说罚抄不是还有你嘛”
“莫非你来我府上未报堂上?”
“当然有,不然那不就是私相授受”
“私相授受”谢必安轻念这四个字笑笑:“女工习得怎样?”
春日暖光下映射下她的手如柔夷,指如青葱,她伸出十指凑到他面前:“瞧,我这手上的针孔”
“挨了不少板子吧”
她委屈兮兮的嗯了一声。
“春日后院桃花开的正好,去看吧”
“你不去?”
“温书”
“书中自有颜如玉,我可不就是颜如玉,你看为什么不看我呢?”
谢必安见校尉大人从远处走来行了一个恭敬的后辈之礼,她慌张的转过身之见到自家爹爹黑着脸对着自己,当下行礼。
校尉看着自家女儿站在青石之上,趴在男儿的窗口前说着不害臊的话:“品行端庄,容止可观,你现在哪有大家闺秀该有的样子,传出去叫人笑话”
“女儿想我既与必安哥哥有婚约在身,那他便是女儿未婚夫婿,夫婿面前不当如何快活便做什么吗?”
“胡闹,跟我回家抄50遍女戒,没有抄完不准出门”
她一张姣好的容颜瞬间皱成了包子脸,她扭头向谢必安求救,谢必安想阻止奈何身份不足,他尚未正式成为夫婿自当无理由阻止老父教育女儿,他恭敬行礼:“叔父慢走”
“断交,谢必安,我要跟你断交”
2.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公子又再替范家小姐抄女戒,若是传扬出去公子如此必当遭人笑话”
“研磨”
书童化无奈为力量研磨,待公子抄完由他将厚厚一踏纸稿送往校尉府,门口早有小斯接应,一切都行云流水。早年书童还曾担心公子笔迹不似范家小姐会被看穿,未料公子仅凭二人书信便仿得八成相似,这得将信看过千百回吧。
两年后校尉战死沙场,戎戈铁马一生,唯有一遗愿便是家中女儿嫁的好人家安稳一世。灵堂之上她不再如少年时那般灵动,她一双哭红的眼呆呆望着棺木,封棺时她伏在棺木上恸哭不止,过往来人无不动容。
守孝期满她便嫁入谢家,红烛相映,盖头掀起她低眉浅笑。
夏日酷热难当,她心疼书房中的丈夫在外晾晒荷叶,前些日子她寻到一本古书,里面记载一些新茶的制法。晚间送饭来到书房案牍上书页未动,倒是多了一张美人制茶图,夫妇恩爱和睦不过如此。
后院阵阵晚风,谢必安从身后拥住她:“夫人辛苦了”
花好圆月岂有长久,成婚已有三年,腹中毫无动静,饶是夫妇二人情深似海,却抵不过外界流言。传言谢家长媳克生父,克子,流言风言风语传了好些年。
谢家二老由为着急,谢家不可无后,正房无所出自当纳妾,岂料谢必安拒了老母千挑百选的姑娘。
京中传言谢必安惧内以不是一日两日,如今纳妾都被妇人把持,老母自是认为谢必安此举是受到悍妇所胁,发作几次都以谢必安借口寻妻有事不了了之。
一日老母行至书房瞥到案上妇人梳洗图,想到儿近日朝堂上的不顺,认为皆因家中娶妻不贤所致,时常叫来长媳训话,一讯训便是一个上午,跪的人两膝乌青。晚间她提起纳妾之事,谢必安拉着她手叫她放心,他断然不会纳妾。
如此对峙一年,谢必安离京三月回府不见夫人,房中一应物件统统不见,叫来家仆询问,家仆支吾不敢做声。似是想到什么一骑烈马飞奔至校尉府,门口白色绸缎围绕,校尉府有家仆见到谢必安连忙通传
校尉府内涌出一应携棍家仆将他团团围住,府内一青年男子走出一拳砸在谢必安的脸上:
“舍妹究竟行何不端之事?你竟然叫人将她遣回?妇人出嫁被遣回你这是要逼死她?”
“我绝无此意,三月前我领旨前往汉寿,回到家人寻夫人未果,怎会如此?”
“家父为保边境战死沙场,换来一世安稳,老人家戎马一生临终只有一遗愿,早知你文官尽是软骨,我自当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白白断送小妹一条性命”
“她真的死了?”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
“我想祭她”
“不必了,送客”
“我未写休书,与她也未离合,她是我妻,当是我谢家人,死也该埋在我谢家”
“只怕你家老母亲未必如此想”青年男子丢下一封信收整家仆离去。
谢必安双手颤抖的拆开信封,这娟秀的字迹她再熟悉不过,只是上面写的是:夙缘以尽,今日别君去,君归为我谢堂上。(这里的谢是谢罪的意思,不是一言不合谢谢你)
3.
死亡并不是什么难事,人命不过只是三两句人言便可轻易夺去的东西,谢必安以不想去回忆那些过往。眼前瑟缩全身抱着手机恐惧着他的小姑娘更像是那年窗下读书时灵动的范家小姐。
只是她眼中在无他,听着她说阎王黑,牛头丑,黑白舌头长,他不禁觉得好笑,既然寻到,他不想再错过,再留遗憾,他再也不想等上百年。她的一生短暂,只有数十年,没关系,等她百年后,他便自我了断,那是他欠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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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自己在写啥,写完一看,妈呀,好一出封建家庭大悲剧,还是写回小沙雕吧